2019年11月17日 星期日

[冰夏冰下戲]甜湯 07酒釀湯圓

夏碎半個身子埋在陰影裡,偌大的會場裡一片漆黑,只剩下舞台前一盞地燈亮著微弱的光。

藉著稀薄的照明再三確認了四周器材都已經就定位,他才壓下發話鍵,對著對講機回報狀況。

「辛苦了,」那頭阿斯利安的聲音幾乎要被喧嘩吵雜的背景音蓋過去「其他人還有一下子才會到,你可以先休息下。」

「知道了。」他應了句,轉身朝後台走去,一邊聽阿斯利安接著碎念道,婚禮能有這個陣容也就只有庚一個人了。

然後是褚冥玥一聲霸氣的『沒事不要佔頻』。

今天是庚的婚禮,劇組裡比較有交情的人都抽空來幫忙了。

還好女方不負責出伴郎,不然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拖下水。

夏碎看著遠處冰炎跟會場人員低聲談話的背影想著,順手打開歌單按下撥放鍵。

輕快的音樂迴盪在空曠的會場大廳裡,把整個空間都染上了甜蜜喜慶的氛圍。

「在笑什麼?」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後台的冰炎吁了一口氣,在他旁邊坐了下來。

「嗯,幸好沒抽到招待。」夏碎偏頭去看他,聲音裡帶著笑意。

「得了吧,」冰炎翻了個白眼,扭開手上的礦泉水「那群女孩子才不會讓你搶她們工作呢。」

夏碎勾了勾嘴角,在對講機摻了電磁音的沙沙聲響中打亮了會場的燈光。

 

那天夏碎窩在沙發上,大紅色的信封在手上翻了幾翻,特殊的淡雅香氣便沾染在指尖上。

冰炎開門進來的時候還在講電話,一抬頭就看到那顆艷紅色的炸彈。

他在玄關處掛了電話,走過去的時候夏碎把信封遞到他眼前。

「庚的喜帖,今天來探班的時候給的。」夏碎臉上掛著他熟悉的微笑「之前不是讓大家把那天空下來了嗎,還指名當天要我們幫忙。」

他們這批內定工作人員應該是最早拿到喜帖的,收了帖子不得反悔的概念。

「只有一張?」

「對,只給了『我們』一張。」夏碎臉上添了一抹無奈,冰炎幾乎都能想像得出庚那時促狹的笑臉。

還真是拿這個知根知底的好朋友沒辦法啊。

微微挑眉,冰炎接過那張帖子拆開信封「結果有說幫什麼嗎?」

「不知道,最後似乎是說抽籤。」之前知道消息時人多嘴雜,最後公平起見這麼決定了。

冰炎從信封裡把卡片抽了出來,跟著掉出來的還有兩張手寫小卡。

一張上寫著婚宴會場前置確認,另一張寫著吉祥物。

他們互相看了一眼。

「所以這是抽籤結果了。」夏碎撐著表情吐出這麼一句,最後憋不住了一把摟過身旁的抱枕把臉埋進去笑出聲來。

「哪個婚禮有吉祥物這種東西啊?」冰炎黑著臉看著那兩張小卡。

「別小看現在的婚禮企劃啊,」夏碎笑夠了放下抱枕,湊過來去抽他手中被掐得皺巴巴的、可憐兮兮的小卡「我們就別問誰是籤運好的那一個了吧。」

想像了下他或者冰炎套上布偶裝跟賓客互動的畫面,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笑意險險又爆發出來。

或許意外的還不錯?

果然那天群組炸開了鍋,可見莫名其妙的工作內容不只他們手上這一個。

 

會場門口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,大概是其他人到了。半晌之後褚冥玥推門探頭進來確認了下狀況。

「等等賽塔會過來接手燈音控,你們抓時間準備一下,應該能試一次麥克風收音。」褚冥玥盯著手上的流程單頭也不抬的對他說。

「好的,」夏碎想了幾秒後問到「六羅還沒到嗎?」

「他順路去接九瀾,應該快到了。」褚冥玥說完皺了皺眉,按著耳麥低聲說了幾句便匆匆關上了後台的門。

冰炎推門進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西裝,黑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手上、灰色的馬甲貼著他流暢挺拔的腰線身形,銀白的長髮梳成俐落的高馬尾、隨著動作能見幾縷艷紅在其中若隱若現。

夏碎轉過頭去定定的看著他,情不自禁在冰炎走過來時伸手捉住了那束垂落身前的紅色瀏海。

「你真好看呢,冰炎。」夏碎幾乎是無意識的吐出這句話,頓了一頓卻也沒有想收回的打算。

冰炎輕輕笑了一聲「那還用說。」

夏碎仰頭望著他的眼裡閃亮亮的,像是剔透的寶石映著光,流轉出斑斕的色彩。

那一瞬間冰炎迎著夏碎灼灼的目光恍然,他想著,他可以就這樣看著這雙眼、這個人,無論桑田滄海幾番變化。

可惜現在不行。

他勾著笑將夏碎從椅子上拉起來,把裝著衣服的紙袋塞進他懷裡。

「換你了。」

或許是場合的影響吧,讓他今天的情緒格外地甜蜜高昂。

 

夏碎整理了下領結袖口,抬眼去看鏡子裡那個西裝筆挺的自己。

都看多久了還會看人看到呆,沒出息。

有本事就別看啊,半斤八兩的傢伙!

然後鏡子裡的人一下子洩了氣,沒辦法啊根本挪不開視線。

尤其是他對著你笑的時候。

捧著冰涼的水拍在臉上,夏碎無可奈何的想,勾著濕漉漉的指尖往鏡子裡自己額上敲了敲。

誰叫他是冰炎呢。

他回到後台時賽塔已經坐在控制台前面測試聲光效果了,會場和舞台的燈光在他的手裡兩三下就切換了好幾種風格效果。舞台上冰炎和六羅調整著各式樂器的收音效果,時不時的傳來調整要求。

只能說真不愧是專業的,就算不比棚內那些習慣的燈控盤精細,現場的燈光仍舊恰到好處的渲染開輕鬆雀躍卻不失莊重的氛圍。

簡短的打過招呼之後,夏碎站在賽塔身後看著台上的兩人忙碌,總算有了一點婚宴要開始的真實感。

最後賽塔把會場燈光切回了大亮,頓時有些刺眼。

「您不去試試看嗎?」賽塔轉過身對他彎起笑「時間不多了。」

夏碎點了點頭,拿起最後一隻麥克風走出後台。

 

最後他們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,還是把『吉祥物』的差事扔出去了。

估計庚也捨不得放兩個顏值高過常人一大截的好朋友去扮吉祥物,多半是早就想抝什麼福利才會把那張籤塞給他們。

暴殄天物啊是吧。

『那就換個表演吧,』耳機那邊傳來庚憋著笑的嗓音『唱個歌什麼的。』

那時冰炎正抱著筆電窩在書房一角的懶骨頭上,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,散開的髮絲傾瀉在布料上鋪開一片流光。聽到這個提議冰炎懶懶地哼了一聲,原來是打他家搭檔的主意啊。

基本上拍攝特傳第一部某場戲時在場的人都知道,夏碎的歌聲基本就是原聲播出了。

『是打你們兩個的主意,』約略猜出了對方的思緒,庚怎麼聽都覺得那個哼護短的意味濃厚『不許只唱一首敷衍我啊,還有我要點歌。』

「我問問夏碎再回妳。」冰炎切掉了通訊,思考了下自家同居人的接受度。

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,空氣中的塵絮飄懸轉動著,暖和的溫度一路從銀色的髮梢染上了瞇起的眼角,平時凌厲的眉眼竟也勾出了歲月靜好的愜意。

夏碎端著馬克杯走進房門大敞的書房時停住了腳步,倚在門口靜靜的彎起了笑。他有的時候會懊惱自己沒有冰炎那樣的繪畫功力,沒辦法把腦中的畫面具現出來留存。

卻又慶幸如此一來,這般畫面除了他便沒有其他人能見,也不用和任何人分享。

直到冰炎轉頭朝他看過來,他彷彿被定住的步伐才終於自由了起來。

他向冰炎遞出手上其中一個杯子,捧著另一個啜了一口「庚怎麼說?」

聽著庚的要求,夏碎想了想,庚邀請的多半是親戚和朋友,應該不用擔心不相干的人做什麼文章。

「你怎麼回答的?」夏碎坐回他平時趕稿的位子上,回頭問到。

馬克杯輕輕敲在陶瓷杯墊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既然冰炎說問他,那就表示冰炎個人是答應了。

他順手開了休眠中的電腦螢幕,在通訊軟體上問了庚要點什麼歌。

庚的訊息回的很快,末了還附上一張計畫通的貼圖。

「早知道還是該問問誰是籤運好的那一個的。」夏碎看著那張貼圖,忽然冒出這個想法。

「當初說不問的可不是我。」冰炎嗤的笑了一聲。

夏碎笑著嘆了口氣,點開庚給的連結,一邊開始找起『自選曲』。

帶著一點青春氣息的甜蜜旋律從音響裡飄了出來。

「那麼冰炎,我們唱什麼好呢?」

 

他們的節目被放在整個流程的後半段,剛好在遊戲之前先吸引賓客們的注意力。

現在還有時間。

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,就像幾個小時前他剛到時的樣子。

台上的六羅雙手在鋼琴上舞動,飄在空氣裡的音符串成沉靜而莊重的曲調。

夏碎還是站在那個不引人注目的陰影裡,遠遠地看著庚披著白紗、牽著父親的手一步步的走向舞台。

光為他們鋪出一條坦途,而盡頭有她相許一生的人。

其實他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,在那些膩人而觸動的幸福裡、那些脆弱而徬徨的困境裡、那些平淡而瑣碎的日常裡。

他很清楚這些儀式形而上的意義,他不會狂妄地說他們不需要這些。

但是啊,從認定到現在,不論世界如何、旁人如何,他們都不曾退卻。

而世界始終會被時代的潮流所推動,只要沒有人鬆手,那便不需著急。

下意識地,夏碎輕輕摩挲著左手中指上的銀戒,看上去溫柔又虔誠。

「夏。」

忽然有人低聲喚他,夏碎轉過身去才發現冰炎站在他身後,手裡拿著一段暗金色的緞帶。

他認出那是跟場佈裝飾同一色系的顏色。

還沒等他開口提問,冰炎就先靠了過來,伸出的手掠過他臉測的髮絲、指尖擦過耳廓,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將他束髮的髮繩換成了緞帶。

如同親吻般的距離,呼出的氣息在異常貼近的空隙中交纏在了一起。

夏碎幾乎是屏住了呼吸,他能藉著背後微弱的光線一點一點勾勒出他家搭檔的輪廓,鼻樑、唇線、下顎、喉結、脖頸……。

這種似吻非吻的情狀莫名的讓人難為情,夏碎覺得自己的臉大概是燒起來了。

他微微張口,卻無法分辨自己是想要出聲讓對方退開,還是索取一個吻。

或許是場合的關係,明明短暫的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,他在這種突來的親暱裡難得的手足無措。

「冰炎……」太近了,但他的音量細如蚊蚋,甚至連夏碎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喊了對方的名字。

萬幸冰炎終於把緞帶繫上去了,可他收回手的時候掌心輕柔的捧住了夏碎的臉,無聲的說了什麼。

那薄薄的唇瓣最後彎成了一抹笑。

在冰炎被耳機裡的通訊叫走後良久,夏碎才回過神來。

臉頰上彷彿還留著冰炎雙手、甚至是髮繩勾在冰炎指間的觸感,熱度終於是無可忽略的在臉上炸了開來。

那種表情啊,讓人想吻你。

 

後來歌是夏碎挑的,是一首中式古風的對唱歌曲。據說原本是日本的曲子,後來有人改了中式傳統樂器的配置、又填了詞,就連歌名都是直白的祝賀。

歌詞裡用了許多婚禮常見的賀詞,曲調悠悠揚揚的,像是一篇柔情而堅定的誓約。

冰炎坐在夏碎椅子旁的地上靜靜聽完之後抬頭問他理由。

夏碎偏頭垂眸去看他,想了想說道「大概是因為很溫暖吧。」

於是歌曲就這樣定下來了,但是他們沒讓其他人知道。就當是他們送庚的禮物吧,夏碎笑著把那些好奇都堵了回去。

除了六羅跟九瀾之外,畢竟六羅身為庚指定的鋼琴演奏,也被要求參與『指定曲』。

他們偶爾會去六羅的琴房排練,順便設計一些編排。本來是因為同一首歌重複練久了精神疲勞,想說換個風格,哪知道六羅聽完竟然問他們要不要乾脆錄起來,可以直接送庚,還表示友情贊助錄音室跟錄音師兼後製。

他們想了想決定先試試,沒想到進了錄音室看到顆黑色仙人掌。

於是原本的一首歌被磨成了好幾個版本,兩人個別的獨唱、合唱、鋼琴伴奏版等等等。

其實連他們也不知道那片碟子裡最後有什麼,九瀾神秘兮兮地說要到婚禮當天才一起拿給他們。

然後轉眼就是這個日子了。

 

「接下來的表演是新娘指定的歌曲喔!」台上的黎沚語氣歡快的介紹著節目。

冰炎拿著木吉他坐到台上準備好的高腳椅上,毫不意外收穫了台下諸多『那個人好帥啊。』『欸那不是……』『好羨慕新娘啊……』『我是他手上的吉他!』等等發言以及一眾尖叫聲。

黎沚蹦到了台下,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。

冰炎跟六羅對了一眼,然後木吉他的聲音緩緩飄在空氣中。

前奏一下米可蕥就喊出了歌名,褚冥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是前兩年一部偶像劇的片尾曲。劇情主要是講男女主角因為網路遊戲相識相戀的故事,這首片尾曲雖然不如主題曲那麼廣為人知,但也頗受劇迷喜愛。

胡說,情緣都是騙人的。褚冥漾在心中悲憤的吶喊了一聲。

鋼琴在進入主歌時加了進來,木吉他轉成了主旋律。

「欸,學長不唱嗎?」米可蕥發出疑問。

褚冥漾仔細看過去才發現冰炎身前確實架著麥克風,但冰炎垂著眼彈琴,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。

樂曲很快地走到了第一次副歌,冰炎終於抬起視線,定定望著某個方向。

「那裡有什麼嗎……?」他們一票招待伴娘把視線跟著挪了過去,只看到一片陰影。

但是誰在哪裡好像已經無庸置疑。

間奏輕快的落下,夏碎溫潤沉厚的歌聲搭著第二次主歌的旋律從音響裡送了出來。

全場的賓客四處張望的尋找聲音的來源,發現目標後又是一陣尖叫驚呼。

夏碎迎著冰炎毫無掩飾的目光從陰影中走出來。知道他在看著自己,霎時好像所有細微的緊張都被彌平了。

只要有這個人在,便應當無所畏懼。

冰炎身邊冷淡的氛圍也在夏碎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時候,一點一點的柔和了起來。

他看著夏碎穿過重重人群、遙遙向他而來,深紫色的馬甲襯著夏碎紫晶般的眸子,他親手繫上的緞帶混著黑亮的髮絲搭在肩上。夏碎看著他,飽滿的、藏不住的深情隨著歌聲蔓延流淌,逐漸充盈了整個空間。

冰炎彎起了笑,開口唱起和聲。

這段副歌像是有一世紀這麼長,但夏碎終究走到了他身邊。

「夏碎學長一直看著學長欸。」米可蕥摀著心口感嘆道。

「難道學長是哥的提詞機嗎?」千冬歲在旁邊吐槽了句,然後被米可蕥目不斜視地、精準地按著臉推到一邊。

台上的人放下的麥克風,在尾奏結束後向台下彎身致意。

六羅闔上了琴蓋,今天他的重責大任總算是告一段落了。

「那麼接下來這首歌,是我們送給新人的禮物,」夏碎彎著笑開口「祝我們的好朋友永遠幸福。」

冰炎放下木吉他,兩人拿著麥克風分站到了舞台兩側。

然後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。

冰炎側頭望著他,然後清朗透亮的歌聲迴盪在會場裡。

冰炎一起身夏碎才發現,稍早被某人換走的髮繩正束在那銀色的馬尾上。

夏碎愣了幾秒,然後看著他笑了起來。

冰炎很熟悉那種笑,約莫會出現在夏碎想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的時候。

果然他的部分一結束,音響裡傳出的不是稍早柔溫潤的男聲,而是甜美的女聲。

冰炎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。

台下靜默了一兩秒,然後就沸騰了起來。還有人試圖尋找是不是還有隱藏的女歌手。

「夏碎學長的偽聲又進步了啊。」褚冥漾小聲感嘆了一句,之前就已經聽不出違和感了,那時嚇的他們反應都不用想要怎麼呈現,鏡頭一條就過。

「學長他們為什麼要站那麼遠啊。」米可蕥小聲的對莉莉亞抱怨著。

然而很快就有了答案。

兩人唱著唱著就不自覺的縮短了距離,冰炎趁著間奏湊過去要說什麼,卻被兩支太過接近的麥克風發出的干擾音打斷。

冰炎哼了一聲把簡陋的麥克風拉遠,在夏碎耳邊低低說道「等等不許唱偽聲。」

「哎,驚喜嘛。」夏碎的眼裡滿是笑意,但再開口時還是換回了本音。

冰炎無奈的嘖了他一聲,退開幾步接上自己的部分。

他對著夏碎、微微半歛起眼,每一句都像是最真摯而誠心的諾言。

夏碎同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,每個字都是同樣發自肺腑的應答。

那些誓詞似是不由自主地,從被踏實、幸福、歸屬填地飽脹的胸膛裡溢出來的欣喜。

夏碎的歌聲穩穩地托著他的聲線,卻又像是將他們對彼此最直白的傾訴包裹了起來,珍之重之地、妥善地安放在了心口,熨得心底發燙。

冰炎想起稍早在後台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,忽然反常的、或者說幼稚的希望伴奏沒有結束的一刻。

他想這樣看著夏碎,而這個任性的想法荒謬的佔據了所有為現實思考的空間。

 

「學長們跟本是對方的提詞機吧。」萊恩推翻了千冬歲剛剛的吐槽,然後同樣迎來被按著臉頰推開的命運。

「提不提詞就算了,」負責錄影的阿斯利安慢悠悠地從他們旁邊晃過去,語氣莫名哀怨「好歹也看下鏡頭啊兩位。」

褚冥漾看著眼神閃亮無比的米可蕥和莉莉亞,覺得學長們根本當眾蓄意放閃啊要被狗糧撐死了啊喂。

 

表演結束後夏碎捧著女方請的湯圓窩進了後台。

外頭的遊戲還在繼續,他們卻沒什麼想留在外頭的意願。

現在暫時沒他們什麼事了,作為一個幾乎沒時間進食的工作人員,夏碎深深覺得還有人記得給大家發點心真是極其富有良心。

冰炎趁著廁所人少先去換衣服了,賽塔見他進來轉頭對他笑了笑。

他把手上其中一份湯圓遞了過去。

「辛苦了。」

「兩位也是,」賽塔笑著接了過去「剛剛的表演很精彩呢,願所有真摯的感情都得到祝福。」

夏碎笑著點頭,轉頭去看舞台上新郎被整、眾人跟著主持人起鬨的盛況。

湯圓在紙碗裡浮浮沉沉,撈起時帶著淡淡的酒香。

跟笑容一樣醉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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