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10月26日 星期一

[萊千/問答體]分手後真的能做朋友嗎?

*OOC、一個夢到的故事,並沒有什麼內涵。
*角色死亡注意!BE 注意!
*有萊千->萊莉提及,注意避雷。
*丹恩視角原著向,雖然描述打碼之後跟現實向也沒有什麼差別。

匿名用戶



路過,不請自來。

用我哥跟他第一任男朋友給答主舉個例子。

對,我哥跟他男朋友,覺得噁心的可以出去了不送。



我哥大我一歲,他男朋友跟他同年。他們很早就認識了,同個學校同個班一路從國中到大學畢業。

說實話剛開始我看他男朋友挺不順眼的,憑什麼我哥要找他做搭檔,那種瘦瘦小小的書呆子眼鏡仔哪裡好了?

不過我一直到了他們上大學才知道眼鏡仔是我哥夫。



那些膩膩歪歪的小情侶日常就不多談了,反正他們一直都很穩定,上課、實習、日常幾本都跟對方綁定。

他們畢業之後搬到了一起,工作上也是同一個公司不同部門,抬頭不見低頭見。

我後來也進了同個體系在不同城市的分部,等調職分發時的空檔暫時在總部支援,所以搬去跟他們一起住。

那時候我已經不討厭我哥夫了,真的認識他之後才發現他是個很會照顧人但又不喜歡承認的個性,而且工作上真的是精細的很可怕,舉例來說掐秒跟碼表一樣精準到毫秒(天知道他怎麼做到的)。我跟我哥在一個工作常用的技能上都比較苦手,他就會先把模板或示範準備好讓我們能參考。後來我哥被他逼著,在第三年的工作評核上那個技能從『欠佳』提升到了『合格』,整整跨了三級。

我發現不對的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。

那幾天我被調去支援了一個隔壁分部的任務,出差了三天剛回總部又被派去出了個小任務。

我哥夫也在小隊裡,負責通訊跟後援。

其實那個任務並不難,只是小隊裡兩個人(包括我)都是剛畢業的年輕人,讓他跟也就是個押隊保險的意思。

只是那天隊裡的另一個同伴頻頻出錯、而且犯得還是那種很沒水平的失誤,導致我除了穩住局面還得一邊提防後面又出什麼岔子,整個心力交瘁。

那天我哥夫的狀況不太對,通常在外人面前他都是一派高冷,那天很明顯可以感覺到他有點暴躁。

一般做後援遇到這種人他都會先開嘲諷,再控場後讓人自己折騰。但是那天一直到那個傢伙出了第三次錯我哥夫一句話都沒有,最後冷冷地瞥了失誤後果一眼,突然用一種很禮貌的語氣宣告了任務主導權的轉移(這個宣告並沒有對象,我猜他大概也不在意我們的意思,只是有這一句後來比較好寫報告。),然後憑一己之力用一種比預計裡更雷厲風行、乾淨直接的方式完成了任務。

震撼我全家,我打賭我哥也少有機會見到那樣的哥夫。

回家的時候我跟他一起,進門的時候我試探著問他任務的事,他把在路上擬了個大概的報告大綱丟給我,語氣很平淡的說他今天體能跟精神都不太好,不想多拖時間節外生枝。

我當時也挺累的了,就讓他趕快去休息,也打算整理一下行李就休息。

我哥夫一進門就回主臥去換衣服了,我癱在沙發上讀他給我的報告大綱,剛想到有個細節要問他就偏頭往主臥看了一眼。

臥槽。

……行吧,我總算知道我哥夫為啥精神不好了。

主臥的門沒關好,我剛好看到他背對著門口把上衣換下來,白皙的肩背上不是泛青的指印就是沉紅的吻痕,密密麻麻幾乎沒一片乾淨的皮膚。

我才不在家三天,這兩個人就發生了什麼事?

我還沒想清楚到底是他們吵架我哥家暴我哥夫了,還是我借住這一個月憋壞了小情侶,我哥就回來了。

他看著我哥夫隨手搭在門口衣帽架的外套皺了皺眉,還是先進來跟我打了個招呼。

然後看著我手上、那張填滿了我哥夫字跡的報告大綱又皺了皺眉。

我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哥,猶豫著要不要關心一下,就聽見我哥夫叫他。

剛洗漱完的人只披著一件浴袍,還沒踏出房門口我哥就迎了上去,十分自然的低頭跟他接了個吻。

……好的,基本可以排除吵架的選項。

現在想想,不知道是當時的我見識太淺,還是劇情實在是急轉直下的完全不講道理。

我哥攬著他往房間裡走,放緩了聲音問他今天怎麼出門了。我哥夫就倚在他身上讓他帶著走,含糊的說什麼他們那個部門今天人手不夠被一通電話喊回去帶孩子。

我聽見主臥裡沉默了一下,然後傳來壓低音量的交談聲。

我聽見哥夫用他一貫追根究柢的語氣問到,所以你昨天是怎麼回事?我餓著你了?

……為什麼沒人記得關門這件事?我還在客廳裡好嗎!

我哥沒回答,過了幾十秒我就聽見我哥夫用一種很軟的語調拖著長音、連名帶姓喊了我哥全名。

通常他只在我哥惹惱他或很嚴肅、鄭重的談論時才會這樣喊我哥。

儘管語氣很和緩、很親暱,但我哥夫這人敷衍不得。

傳來了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響,大概是我哥蹭了上去,然後我就聽見我哥報了一長串姓氏家族。

全是我哥夫家鄉有名的望族或集團。

又是一陣沉默,只是這次太久了,久的讓人心慌。

我沒忍住抬頭望過去。

我哥夫躺在我哥懷裡,像一隻躺在暖爐前的貓,恣意又慵懶。他伸手把我哥額前過長的頭髮撥開、抬頭看他,用一種很認真很冷靜的語氣又喊了我哥全名。

「你還是……」我哥夫頓了下,沒把話說完「我們分手吧。」

我哥低頭去吻他,唇齒之間或許噙著一個『好』。



我會這麼結論是因為隔天早上一大早我被餓醒出來找吃的,剛啃了幾口吐司就看見我哥夫拖著個箱子從主臥出來。

他對我笑了笑,讓我別太大聲、我哥還在睡。

他看我一臉震驚就猜到我知道了(說真的,我覺得他們昨天沒關門就是故意的,雖然他們也沒必要跟我解釋什麼)。

我一聲慣常的稱呼卡在嗓子裡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喚出來。他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,讓我換個稱呼吧,學長就挺好。

我只好從善如流。

他嘴角彎了彎,跟我說他要回家鄉去了。

「來XX(地名)記得來找我玩啊。」

門關上之後我回頭一看,我哥就站在主臥門口,對著大門悄無聲息。

他不曉得已經站在那多久了,也許從我哥夫一踏出房門、也許只是剛被關門聲吵醒。

我想我哥夫大概是不知道的,因為我哥平時存在感實在低得讓人髮指,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哥夫從頭到尾都背對著主臥。

我猶豫著要不要勸我哥去把人追回來,可是又好像無從勸起,畢竟昨晚他們看起來都清醒的不行,聽上去也沒什麼再好好談談的空間。

我沒來得及發出聲音,我哥又回到主臥裡了,我跟上去替他關門的時候他看起來跟沒醒過一樣。

我回到餐桌前,發現桌上有一瓶開過的紅酒。

前一天剛好是他們交往週年紀念日,準備用來慶祝的紅酒最後用做離別餞行,大抵也不違和到哪裡去。



後來我哥夫……不能這麼喊了,喊學長吧。

學長回他家裡繼承了家業,他們家是業界有名的大族,從小他就被指定為家族的繼承人,一直都是家裡學校兩頭燒,如今也到了繼任的時候。

聽說也有一番不能為外人道的腥風血雨、勾心鬥角,反正最後的結局是學長坐穩了那個位置。

我哥跟幾個當初和他們同班的朋友有提過要去幫他,無一例外的被擋了回來。

我再見到他時已經分發到分部,接手的幾次任務跟他們家族有來往。我們談完正事之後學長摘下眼鏡喊了我的名字,跟我熟悉的那個人又如出一轍。

他跟我聊了很多,包括我、包括他自己,當然還包括我哥。對於我哥的近況他甚至比我還要清楚一點,我那時才驚覺他們之間的聯繫並沒有比之前減少。

我沒忍住問了他們到底怎麼回事。

學長轉著茶杯說,你哥有該做的事、我有命定的責任,要衡量的東西很多,從以前我們就一直在調整適合的距離。

我皺著眉問他,這是最好的距離嗎?

這是現在最適合的關係,他這麼回答,別一臉這樣的表情,這沒什麼不好的,能遇上你哥是我的運氣。

大概是我看起來太過糾結,學長抿了一口茶又開口說道。

遲早都會走到這一步的,你哥對我太心軟,才主動扮了黑臉。

學長在總部的職位還是掛著,偶爾家族的事情空下來了或者實在被一些繁雜的程序弄到爆炸,就會抽空或偷溜出來接幾個任務,慣常的任務搭檔還是我哥。



後來過了幾年,我哥跟當初他們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了。

嫂子同樣出身名門,不過跟繼承權離得太遠,選擇伴侶時只需要唯心恣意。

他們結婚時學長是我哥的伴郎,我看他們一群同學跟著起鬨新人,倒也沒有人心有芥蒂的樣子。

我後來才知道,我哥他們在一起之前,學長私下找過嫂子,把話都攤的明明白白。

又隔了幾年,學長的婚訊傳來時,小姪女正扯著我的頭髮試圖爬到我背上玩,我哥看完訊息之後跟嫂子說該幫女兒挑一套禮服了,花童要夠可愛才行。

我們家總要出一個人的,我哥這麼說。

再後來就是一群小蘿蔔頭圍著我拉頭髮討抱了,兩家的關係一直很緊密,有時候學長攜眷來訪,有時候我哥我嫂子舉家過去叨擾,有時候隨便約了個地方就一大群人一起出去浪幾天。

還不讓我跟(理由是他們覺得應該留時間讓我去找對象)。



前幾年,我哥在一次重大任務中殉職。

告別式是個晴天,結束之後幾個比較親近的朋友留了下來。

嫂子拉著學長走到了墓碑前。

秀氣姣好的臉上已經沒有淚痕了,那一刻這個女人實在強大的過份。嫂子把學長遞過去的手帕推了回去,輕聲笑著說,真好,他愛的和愛他的人都來送他了。

學長盯著碑上的墓誌銘,那些出自他筆下的文字他應該早已經爛熟於心,可是看上去他還是讀得很認真。

「他真的很愛你。」我聽見嫂子這樣說。

「就憑這個理由,妳要相信我兩件事。」學長收回眼神去看她「他從未把妳當成我,而他對妳的愛也並不少任何一點。」

嫂子笑了笑,把學長手裡的帕子一把搶了過去。



我哥跟學長分手之後毫無疑問還是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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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



我固定每隔幾個月會去墓園看看我哥。

我今天去的時候,學長正好把一束透明的花放到墓碑前的草地上。

他對我笑了笑,把空間留給了我,我匆匆約他在附近的咖啡廳一敘。

我進到咖啡廳時學長已經點好了飲料。

我問他怎麼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,學長說他剛好有個任務在附近,時間還早就來了。

空氣沉默了下來。

和這個人相關的回憶讓人五味雜陳,這麼多年了,我這個旁觀者也並沒有看清他們之間的情感。

你現在還覺得遇到我哥是好運嗎?

我想問,也真的問了。

當然,學長對我眨眨眼,我的榮幸。

沒過多久學長就離開去忙他的任務了。

我點開手機時瞥見了今天的日期。

今天是他們交往28週年、分手22週年,他們已經認識對方34年。

……去他的、該死的儀式感。

我按了按微微發熱的眼眶,這麼想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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